回了双栖息院,惠阳县君看到余慕烟母女三个这般凄惨,不免心疼,但还是得说几句的,就怕余慕烟撑不起事来。
“只怪没出阁时,我们把你护得太好,让你不知人心险恶,无法立足。偏你耳根子又软,心也软,谁都能拿捏你的。以前我也叮嘱过你,你没往心里去。”
惠阳县君说得口渴,抿了几口茶,继续说:“但如今,我是最后一次同你说,凭你自己怎么想。没了宣哥儿,这一房就你们母女,只要你没傻,就能知道他们陆家人安的什么心思。你眼下什么也不用管,关起门来,好好过日子,拉扯几个姐儿长大才是正经事。”
余慕烟怔怔愣愣地听着,不知道是没缓过神来,还是怎样,就眼中含泪,半晌无话。
这给林未巧看得干着急,忙说:“县君放心,夫人经历这事,看破许多。没有这事,谁能晓得陆家人竟有这样的狼子野心。”
惠阳县君点头,又对余慕烟说:“你还年轻,经历这样的事,心里难受。可再难受,也得清醒点,你如今也是当娘的,不是那闺中娇养的女儿。这事,我会告诉你舅舅,给陆家人施压。他们再敢逼你殉节的话,可要他们好看!”
林未巧暗地里使劲扯着余慕烟的衣袖,余慕烟回过神来,连连道谢。
兴许是有了余老太太做对比,余慕烟感受到来自亲人的关怀,不禁热泪盈眶,拉着惠阳县君,连连道谢,说着自己以前是如何不懂事。
这一幕,别说是惠阳县君,就是林未巧自己,都感动得不行。她的主子还算有得救,她跟着还有前途。
怕耽误她们叙旧,她拉着两个姐儿出来,交给春晴带回去。
夜幕已至,府中各处添上灯火,丫鬟仆役们忙着把白灯笼换成红灯笼。
过了今晚,丧事便办完了,明早发丧,往后这伯府里就没有伯爷陆裕宣,当家人则是伯夫人余慕烟。
折腾了一天,别的不敢保证,起码余慕烟是不会寻死了,只要还活着,凡事就还有希望。
林未巧捶着老腰,回到自己下人院的房间中。她在双栖院也是有房间的,便于伺候余慕烟,不过房间不大,平时用来守夜。
下人院里的房间就宽敞点,自己的什么家当首饰全在这里。